撰文：Shan
編輯：貓編 ivee'
說到倫敦，腦袋裡總會自動浮現很多的畫面與關鍵字。例如：那紅通通的四方體巴士在路上移動、Londoner習慣性的忽視紅綠燈穿越斑馬線，或是難得的陽光一露出每個人就自動化身小草，愜意地躺在公園草地上開始進行光合作用，而陰雨時的倫敦又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瀰漫著憂鬱的氣息......。
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對倫敦的解讀，而其中那些曾經在倫敦生活過或是與倫敦曾有段緣分的藝術家們，也必然在他們的人生裡，用手下的作品刻畫出他們對這城市的迷戀與狂熱。接下來，就讓我們透過距離現在不遠的近代藝術家視角，看看他們如何用自己擅長的各種媒材，創作出專屬倫敦的肖像作品。
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對倫敦的解讀，而其中那些曾經在倫敦生活過或是與倫敦曾有段緣分的藝術家們，也必然在他們的人生裡，用手下的作品刻畫出他們對這城市的迷戀與狂熱。接下來，就讓我們透過距離現在不遠的近代藝術家視角，看看他們如何用自己擅長的各種媒材，創作出專屬倫敦的肖像作品。
溫柔到無可救藥的印象派始祖
- Monet 莫內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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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Gjv9Wh |
他的溫柔，體現在那混勻的色塊裡，顏色與顏色之間以柔軟的姿態彼此擁抱著，「界限」在畫中的世界已經不復存在了。儘管站在畫板前的他，抑或是他手裡扣著的調色盤，是狂放的來回舞動，然而實際看那一幅幅躺在博物館裡的畫，它們讓空間顯得更靜謐平和，也柔軟了人的情緒，這是他溫柔的印證，而想像假如你能撥開那朦朧的顏色，你將看見的是他那對於色彩與繪畫，執著的愛。
他是「Monet 莫內」，是法國人，是白內障患者，是妻子的靈魂伴侶，也是你我都知道的知名畫家，然而在他的世界裡，他只是個勤奮不懈，追求色彩的夢想者罷了。
在早期繪畫發展的年代裡，繪畫一直以來都是追求著精細、寫實的畫派，強調著技巧性的卓越，而執行繪畫的場域也幾乎都在室內空間進行，鮮少有往外走的行為出現。然而當19世紀攝影術的誕生，當一切視覺可由機械裝置與化學反應製作而出，並且輪廓、線條的呈現也完整投射出現實生活的樣貌，這不僅僅是顛覆一般民眾對視覺再現的想像，也同時對畫家們產生巨大的衝擊。
這使得藝術家們開始重新思考繪畫的意義何謂，難道一味地追求真實是這條畫畫的唯一道路嗎？於是畫畫這件事，開始有了更多元的發展與想像，以及印象畫派的誕生。
與此同時，畫家們也開始往外面的世界走，這其中原因包括誕生了更輕便的畫架工具，以及可延長顏料保存期限的金屬管包裝。於是當你看見更真實的光影變化在你眼前發生，顏色的運用，與畫畫的方式開始了有別於以往的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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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Houses of Parliament, 1900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mnQKM9 |
在這趟印象畫派的生命歷程裡，莫內於20世紀初，曾越過英吉利海峽，來到了另一座正因工業革命快速發展的大城市——倫敦，這些年歲他來來回回的駐足，也從不停歇的紀錄著倫敦的樣貌，無論是Waterloo Bridge、Charing Cross Bridge或是Houses of Parliament國會大廈都曾是他作品裡的一幅景緻。
他愛倫敦，尤其是當霧氣瀰漫整個倫敦城的頃刻，光線穿透在由工廠排放出的懸浮粒子間，構成了似是穿透，但又完美包覆在霧氣裡的奇妙光影。即便我們都知道這個霧氣正是所謂的霧霾，然而他那十足的危險力，卻構成了18世紀發展工業革命後，迷濛夢幻卻帶點粗獷奔放的倫敦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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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The Houses of Parliament, Sunset, 1903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j8Cs8Q |
其中「Houses of Parliament」系列作品，是莫內於聖托馬斯醫院治療時期創作出來。
他總是每天每天的在同一個窗前，在不同的時間點、溫度以及光線狀態下，遙望隔著泰晤士河的國會大厦，用他熟練的觀察力，和對倫敦霧的著迷，刻寫倫敦的肖像。
並排此系列的19幅作品，雖然乍看之下皆是從同一個窗景看出去的景象，然而細看每一幅的霧氣流動的變化，顏色的調和與運用，光與影的層層疊加，都使這系列作品，缺一不可，也難怪莫內會認為，「Houses of Parliament」不能單看其中一幅作品，19幅作品都是此系列作品的重要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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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Houses of Parliament, stormy sky, 1904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j8Cs8Q |
他的人生，已經超越「狂野」千里遠
- Francis Bacon 法蘭西培根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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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jXb9hy |
正當莫內在倫敦進行他眼中的倫敦肖像時，「Francis Bacon 法蘭西培根」出生了。這個他，不是十七世紀的哲學家培根，而是活過整個20世紀的藝術家培根，親身經歷了這個世代的進步與戰爭的殘酷，彷彿就是20世紀的見證人，並用畫筆代替文字與話語表達。
在他的成長歷程裡，因為他亦是易裝癖與同性戀，這個在二十世紀尚還是禁忌的名詞，對於依然固守傳統價值觀的社會，是個不被輕易接受角色。當然，這也讓他與家人之間的關係到達了日漸疏離的狀態，尤其當他被家父發現他試穿母親的內衣時，他的父親氣憤地將他趕出門。此後的人生，培根便開始遊走在倫敦、柏林、巴黎等歐洲城市，在自由的追求中不斷漂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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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Three Studies For Self-Portrait, Francis Bacon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Di2vqx |
他在柏林看見了豐富的夜生活和性自由風氣，以及深受當時德國先鋒派的電影給影響。
在巴黎他瘋狂的流轉於各個藝術場域，看見了畢卡索的畫，從而打響他走上畫畫的路。
我們會以為這些路都是培根25歲後的故事，然而實際上這些都是在他19歲前發生的事，在尚未被填滿各種規範教條的他，就已吸取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文化衝擊，於是他所創作的世界，是搓揉著童年家的來回遷徙、對父親的矛盾情感、電影的動態流動感、古典結合現代的主題選擇、在愛情中的得意與失意⋯⋯等元素，讓他在狂野、自由之中，奔放得像個脫韁的野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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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Figure in a Landscape, 1945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nqmU19 |
當培根19歲時，他回到倫敦定居，當起了室內設計師接起案子來，同時在因緣際會下兼職俱樂部的電話接線員，認識了他的愛人Eric Hall。這位先生在當時是Peter Jones（也就是現在John Lewis集團底下的百貨公司）的管理人，有著兩個小孩及老婆的家庭，即便在當時英國的社會下，同性戀是違法的行為，然而培根依然跟Eric Hall展開一段地下戀情，Eric Hall更成為培根的資助人。
上圖「Figure in a Landscape」畫作裡的主角，正是他曾經的愛人Eric Hall，他穿著法蘭絨西裝，躺在海德公園的座椅上打瞌睡，而畫面的右側則是德國納粹的麥克風及演講台。日常的生活對比有組織性的政治暴力，培根在這動亂的二戰年代，畫出了倫敦的日常生活是如何被政治給謀殺。
躁動不安的線條，軀體的邊界線往極致的扭曲狀態裡去，脫韁的野馬用他不斷往前衝的時空位移視角，在愛人的陪伴下，在二戰的衝突下，畫下流動的倫敦，並在此建立起自己的藝術事業。
對他來說，世界只有黑與白
- John Virtue 約翰維爾圖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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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gX8Bgz |
當時間來到21世紀，土生土長的英國藝術家「John Virtue 約翰維爾圖」，於2002年受英國國家美術館之邀，來到倫敦定居，開始從事以倫敦為主的創作計畫。他或許沒有像莫內或培根一樣舉世知名，然而他也在藝術旁勃發展的英國，樹立自己貫徹始終的獨特風格——以黑白為創作基底的風景畫。
在倫敦之前，他出生於英格蘭西北邊的Lancashire，而後又搬到英國西南邊的Devon住了15年。他的藝術創作都是以黑白顏料為主，對他來說，其餘顏色是沒有必要又易令人分心的。所以他的創作生涯，皆是黑白的基調，似是中國的山水畫，但卻締造出截然不同的視覺風格，有股在你面前播映舊式黑白紀錄片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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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Landscape No. 710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d11nW3 |
John Virtue的創作模式皆是以他居住地的周圍景觀為主，就好比他耗上大半時間專注在描繪South Devon的景觀，或是他在倫敦花了兩年的時間，細細觀察圍繞倫敦泰晤士河的日常生活，並用他慣用的語彙，替倫敦寫下只有黑與白的大尺寸肖像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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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B8VGGr |
- Stephen Gill 史蒂芬吉爾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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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UYXzW8 |
當年代不斷層層疊加，新的技術如雨春筍的冒出，對於自我表達也不再侷限於單一的方式，於是創作不再只是繪畫這件事，而是將範圍擴大至各種媒材與形式上，就好比來自Bristol的藝術家「Stephen Gill 史蒂芬吉爾」自小便喜歡攝影，還喜歡搜集各種昆蟲，甚至著迷於來自池塘中的微生物放在顯微鏡底下的模樣。
這些童年的經歷與行為，也造就他製作出獨樹一格的影像，所以當你細細觀看Stephen Gill的作品，大多是以攝影拍攝日常為主題，卻又將一些實體物置入，哪怕是花朵、種子、昆蟲或者各種在眾人眼裡是垃圾的小東西，他瘋狂的蒐集那些與這個地區連結的物件，並重新拼貼在影像上，於是創造出這些帶有獨特風格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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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《Hackney Flowers》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5RfZdb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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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《Hackney Flowers》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5RfZdb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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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《Buried》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W92iaC |
在Stephen Gill的創作歷程裡，他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記錄東倫敦的Hackney，甚至出版《Hackney Wick》、《Hackney Flowers》、《Hackney Kiss》等以Hackney為主的作品集。這系列的影像，就似是東倫敦的肖像全集，而發展的契機就要從《Hackney Wick》開始說起。
2002年，當他為了執行某個廣告攝影的案子，他第一次到了位在高速公路底下的露天Hackney Wick Market。自覺已經在倫敦生活九年的他，對他來說東倫敦這個區域，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。然而當他走逛了整個Hacknry Wick，他驚覺這地方已徹底顛覆他以往的印象。在這裡你可以看見許多的廢棄物進行販賣，包括破損的花瓶、如山一堆的洗碗機、冰箱、舊建築脫落的廢棄金屬物⋯⋯這是一個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的大雜燴市集，而這裡也是個大型的庇護所，包容著來自世界各國的移民，不分你我的在這一起流動。無論販賣的物件，或是匯集的人們，都在在象徵了倫敦的多元性，它是倫敦的縮影，也是不同以往一般美麗倫敦的日常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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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《Hackney Wick》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zwDUy1 |
當時，Stephen Gill在市集花了50P買了一台塑膠製的傻瓜相機，然後開始用這台相機紀錄這裡發生的一切動與靜，花了兩年的時間，最終有了《Hackney Wick》這部作品，即便僅僅只是記錄東倫敦的現今已不存在的市集，但是，也必然是21世紀裡重要的倫敦肖像集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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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《Hackney Wick》 圖片來源：https://goo.gl/Bpn2jf |
我們都不可否認，倫敦的大、倫敦的美、倫敦的髒、倫敦的怪異天氣、倫敦的抑鬱、倫敦的吵雜與寧靜，都是構成這個城市不可或缺的元素。這也是為什麼縱觀每個世代，總有人會為這城市留下一幅幅的肖像作品。
關於倫敦的樣貌與故事，依然在我們呼吸的每分每秒裡進行著，就讓我們並且觀望並且期待，下一個未知的倫敦經典肖像發生，也永不停止地熱愛並持續探索下去。至於現在，如果你剛好在倫敦、看完整篇文章，也想體驗從莫內的視角看向他眼前的國會大廈，並親手畫下你眼中的它，那麼不妨參考「SCOPERS 倫敦好朋友」的專屬導覽行程， 兩小時時間內透過老師的引導教學，親手繪製出一張屬於自己的速寫作品，作為倫敦的旅程與生活紀念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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